吳祚來:“八九六四”,面對真相思考真問題——評析戴晴的相關言論;“中間力量”缺失與民運失敗
发布时间:2025-06-14    编辑:zhangjie
吳祚來:『八九六四』,面對真相思考真問題(上)——評析戴晴的相關言論
『八九六四』,面對真相思考真問題—評析戴晴的相關言論(上)
前八九學運領袖柴玲。(64memo)

戴晴女士在接受知名媒體人楊錦麟訪談時,又一次談到了柴玲當年有關『期待廣場血流成河』的話題,她由此論定,當年的『柴玲是毛主席的好學生』,談到廣場邊上成立的知識分子聯絡站,裡面居然開始分配副總理由誰擔任,由此認定,支持廣場的知識精英們與柴玲等學生領袖一樣,在鬧革命,推翻共產黨政權,是為了自己上台,戴晴女士說,這是『形右實左』。

顯然,在戴晴眼中,民主運動應該單純為國為民呼喊自由民主,而不應該是為了自己奪權上台。本文認為,戴晴只根據某一時刻一個人的隻言片語,對個人甚至對運動中形成的領導者進行否定,有失偏頗,我作為全程參與八九民運的學生,長期以來也進行一些相關研究與思考,有責任對戴晴的評判性言論進行分析與反批判,同時我要強調的是,我對戴晴女士當年許多的作為、以及八九之後仍然致力於公民社會建設仍然深懷敬意。

一、我們要透過真相,發現背後的真問題

一萬個人當年在廣場,就有一萬個『真相』,有人看到了廣場上的傷亡,有人一直在紀念碑邊上靜坐,直到撤離也沒有看到別人看到的慘烈場景,只有當每一個人都能公開表達、記錄,當年的『真相』才能被後人全景式認知。

通過獲得更多人提供的『真相』,而非某一時間點某人的隻言片語來思考真問題,這才是我們今天應該做的事情。

柴玲引發爭議的言論源於1989年5月28日,她接受美國記者菲利浦·康寧漢(Philip Cunningham)採訪。柴玲說:「現在廣場是我們唯一陣地」,「有人一再主張撤」,「我是總指揮」,「要抵抗這種妥協,這種投降派」。

「其實,我所期待的就是流血,只有廣場血流成河的時候,才能真正團結起來。」當記者問:「你自己會繼續在廣場上堅持嗎?」柴玲答:「我想,我不會」,「不甘心,我要求生」。

在香港出版的《李鵬六四日記》裡,我卻看了更多的相關內容,柴玲在接受記者採訪時還說:『廣場上的同學,我想只能是堅持到底,等待政府狗急跳牆的時候血洗。不過我相信一場大革命很快就會到來——要是它採取下策的話。即使不採取下策,保存一些火種和力量,在下一次運動中我們一定會站出來』。

顯然,紀錄片節選的語言嚴重有損柴玲表述的完整性,2009年,封從德、方政、熊焱、王丹、嚴家祺、鄭義、盛雪等人簽署《致〈天安門〉製片人的公開信》,認為《天安門》紀錄片有選擇地引用語句、遺漏史實,讓觀眾得出對柴玲的誤導印象。指責稱「期待流血」、「我願意求生」等言論爭議都為斷章取義。封從德及劉曉波稱,當夜天安門開始清場時,柴玲也在廣場上。另據王丹、周鋒鎖證實,柴玲是最後離開廣場的人士之一。

二、柴玲的言行矛盾性─她並沒有影響廣場局勢

我是最後一批撤離,在廣場東南角遇到的女生,現在想起來,就是柴玲,我是通過電視上的形象,她的語言,作出此判斷,證明她與其他同學一起和平撤離,顯然,她是希望自己活著,同時,她是堅守到最後時刻,當時她比更多的人冒著被當局抓捕的風險。

當時是清晨五點多,柴玲與一眾同學撤離廣場,她看到我仍然滯留在原地,對我說,走吧,我們要保留火種,我們還會回來的(大意),這句話顯然與她在5月底接受媒體採訪時觀點也是一致。

評論一個人,要聽其言觀其行,柴玲的一些言語激烈,但她能做到讓廣場血流成河嗎?在現場,她有沒有鼓勵別人去流血犧牲?顯然沒有,她只是一位和平的堅守者,有觀點認為,廣場學生不在某一時間段撤離廣場,導致當局鎮壓,作為廣場學生群體與學生領袖,要做的只有合法、正当的和平堅守。

柴玲接受美國記者採訪,內容更會被中共高層知曉,我們廣場學生們,反而一無所知。事後許多廣場學生領袖都為柴玲辯護,說明她的激烈觀點,僅限於被採訪時情感激動時的表達,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。

史實上,廣場學生群體最終實現了和平撤離,長安街上或廣場周邊,以及六四之後學生、市民與軍方的衝突,都不是學生領袖鼓動出來的,完全是普通人基於個人義憤的行為,以我個人與我的一些同學為例,半夜聽到槍聲,立即騎著自行車奔向廣場,造成流血犧牲的,不是柴玲的話語或觀念,而是軍隊非法進入北京,無數人用血肉之軀阻擋,才導致的。而這種和平的阻擋軍車,從當局戒嚴之後,一直非常和平而有效,也就在六月三日傍晚,我與同學離開廣場時,在西單附近還參與阻止了一輛載滿軍人的軍車進入廣場,軍車被關進民房大院中,並無衝突。

我們反向思考:柴玲的激烈言辭被李鵬甚至被鄧小平、楊尚昆聽到,他們會因此堅定血洗天安門廣場的意志,還是有所顧忌,如果真的血流成河,不僅可能引發更大的抗爭,也會使自己成為歷史的罪人。

軍隊更重視在指定時間到達指定地點,並不是所有的軍人都失去理智或將學生視為敵人,以『消滅敵人』為目的,也許是因為我十一點多到達長安街的南長街時,軍隊快要抵達廣場,目的快要達到,所以槍口抬高了一點,許多學生市民在南長街口阻擋時,子彈掠過長安街的天空與地面,但沒有朝我們掃射,我們不僅倖存,還在坦克與衝鋒槍停息待命的時間段,步行到了廣場,隨之廣場被封鎖,從廣場無法返回到長安街北邊。

柴玲不是毛主席的好學生,但受革命理想主義教育者,一半是理想主義的火焰,一半是對現實的憤懣,同時又有利己現實主義一面(求生),她只是一個會演講的小女生,站在學潮的風口上,成了廣場領袖,不必放大她的言論,以此對她進行政治定性,並由此擴大化為對學生領袖群體的政治定性,戴晴女士沒有意識到,她自己也染上了文革上綱上線的紅色病毒,用褪色的紅色棍子,掃蕩一船人。

我再舉個當時發生在身邊的例子:六四早上我們從廣場撤離後,一行人中一位同學突然感歎:人還是犧牲少了,更多的人犧牲才能喚醒民眾。我當時震驚得止住腳步,懟他:應該犧牲更多的人,我們回去?他沒有回答。我們說話的地點就在中南海西北角,距離長安街也就800米左右吧,當時一位居民從家裡出來,問我們,他們真的開槍了嗎?長安街附近的北京市民只要沒有親眼看見,都無法知道真相,何況『全國人民』?所以犧牲多少人,都不一定能喚醒人民起來推翻暴政。

也正是這位同學,半個小時前,在六部口十字路口,一位青年學生拿著石頭憤怒地衝向坦克,我們三個人一起上去把他拉回來了。也就是說,他的言與行並不一致,他說出殘忍、冷血的話,是基於某種錯誤的認知,而在現實中,他不會促成身邊的人去犧牲,只會出手援救,阻止他人付出生命的代價。

回到柴玲關於天安門流血的話題,我們不能根據她某一時刻的情緒性語言或錯誤認知,就判斷她在極力促成某種衝突與流血,以達到她想要的目的,在廣場被衝鋒槍與坦克暴力佔領時,她也沒有自己悄悄溜走,而是一直堅守到最後時刻。

柴玲的言行有矛盾性,她並沒有影響廣場局勢,所以,應該忽略她情緒性的表述,不能放大她的語言,更不能由此對她與學生領袖們進行『政治定性』。

三、廣場和平撤離,更多問題需要思考

既然戴晴女士將學生領袖或運動領袖們當成一個整體進行批評,她應該看到,廣場最後幾個小時那種恐懼氣氛中,更多的人都是坦然面對,甚至不失豪邁與悲壯。

當時廣場學生要不要撤離,廣場指揮部也進行了一次民主投票(通過喊出聲音),儘管這是幼稚的行為,但他們仍然在踐行民主的方式,正如戴晴女士所言,許多人並不知道什麼是民主,民主也是一門技術,一套嚴密的政治程序,廣場上如此嚴峻時刻,應該啟動的是避險,使危害生命的可能概率降到最小的指數,廣場指揮部應該讓更多的同學撤離,留下堅守到最後的應該是極少數人(古希臘是民主政治發源地,但在溫泉關戰役時,只留下少數勇士阻擋入侵者,更多的人退回城邦,並沒有在戰時通過投票決定共進共退)。幸運的是,侯德健、周舵、劉曉波、高新等4人接受現場紅十字會醫生建議,派代表前往天安門附近與軍方指揮官談判,成功實現了和平撤離,應該指出的是,此時高自聯或柴玲不積極參與談判,讓更多的學生撤離廣場,並不明智。

廣場最終達成了和平撤離,更多問題需要思考,我們不僅要更多的還原現場與真相,更要通過真相與細節,思考真正的問題,對運動過程中的人物事件做出公允的評判。

吳祚來:『八九六四』,面對真相思考真問題(下)——『中間力量』缺失與民運失敗
 20250609
『八九六四』,面對『真相』思考真問題(下) ─『中間力量』缺失與民運失敗
1989年6月4日北京六部口,被坦克鎮壓後的殘酷場面。(六四檔案)

八九年堅守在天安門廣場的學生,在廣場上和平抗議是合法的,他們要求當局改變學潮是『動亂』的定性,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。最終,當局非法動用軍隊,用國家暴力機器來解決面臨的政治難題。

是廣場學生應該無條件地退讓,還是當局應該通過誠懇的對話、通過妥協來化解危機?當廣場學生與政府當局互不退讓,中間社會的智慧與能量,將起決定性作用,本文認為,八九民運過程中,知識分子與社會各界:包括體制內改革派、同情與支持學生的政治元老、將軍,沒有形成有績效的遊說力量,也是民運最失敗的重要原因。

廣場學生和平抗爭,並無過激行為發生,突破法律與人道底線的是當局中的極左勢力,社會精英或中間力量不應該將勸說的對象鎖定在廣場學生,而應該全力遊說鄧小平,只有使中共核心人物被理性與和平的力量觸動,只有使他放棄暴力鎮壓的執念,才能防止悲劇性的衝突出現。

一、從『知識分子聯絡站』說起

戴晴女士在訪談影片中談到勞動人民文化宮裡設有『知識分子聯絡站』,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機構,通過網絡檢索,相關資料鮮見,只有北明女士的一本書中有一些記錄,因為她與先生鄭義參與其中,通過電郵詢問,鄭義先生給我的回覆是:

「我們成立了一個『首都知識界聯絡站』,金水橋頭,一頂帳篷,是知識界人士落腳處、資訊交換處、討論處。後來宣佈戒嚴後,才成立了『首都知識界聯合會』和『首都各界聯席會議』。前者沒有具體活動,後者起到了實際的協調、領導作用。」

據北明的回憶錄裡介紹說,它位於廣場東北角的「勞動人民文化宮」門前,公開懸掛著「知識分子聯絡站」橫幅:

「那條橫幅像黏合劑一樣,聚攏起首都新聞界、文學界、學術界的知識分子們。無論白晝黑夜,熟識或陌生的人們,以此地為中心,散兵遊勇般來去。白天赤日炎炎,帶水來;夜晚涼風習習,帶大衣來。夜深了,大衣連鋪成片,東倒西歪打個盹。挺不住了,回家蒙頭睡一大覺又轉來。戒嚴以前,人們在這裡陪學生熬,觀察事態發展,分析時局變化;戒嚴以後,人們仍在這裡陪著學生,等待大兵進城。」

這條橫幅被決定撤下,是因為「聽說即將戒嚴的消息」。(北明:《告別陽光——八九囚禁紀實》1993 香港田園書屋)

這篇回憶文字使我們通過真相,發現了真問題,其一是,當戒嚴與趙紫陽下台的消息傳出,作家鄭義第一反應是離開,因為面臨危險,擔心知識界與學生合作會給當局以口實(許多知識分子不積極參與的原因,多因如此);其二是鄭義並沒有退場,而是起草了『告市民書』,呼籲市民阻擋軍車,不退場的原因是:許多市民已成功使戒嚴部隊無法前進,他看到了人民的力量,這顯然是一次和平的博弈;其三是當時參與其中的作家張承志介紹了參加『四五運動』時的經歷(午夜廣場上突然黑燈,是鎮壓的信號),儘管也是暴力鎮壓,但並沒有用坦克與衝鋒槍殺出一條血路,也就是說,即便當局鎮壓,風險也是在可控範圍內。

二、知識分子、社會各界沒有形成組織性的合力

有經歷的知識分子參與到學潮中,增加了運動過程中的經驗與理性,但他們的整體影響力卻非常有限,特別是,許多人都故意『避嫌』,害怕當局把他們當成學潮的幕後指使人(『幕後黑手』),後來的事實也確是如此,許多知識界人士被當局指控為幕後黑手。

知識分子普遍存在受傷害記憶,基於中共反右、天安門四五鎮壓與『清除精神污染』對知識界的迫害與打壓,所以大量的人並沒有加入到像學生那樣『有組織』的運動抗爭中。如果知識分子公開成立組織,既實質性地影響學生,又能有效影響高層,那麼,整個運動既增加了經驗理性,又有可能成功影響到高層決策。知識分子與社會各界幫助當局與學生達成和解,成功化解危機,那就不是黑手,而是和解之手了。顯然,中間力量在當時的政治場域中,是最沒有組織與行動力的環節,直到現在,當年的中間力量現在反思的對象仍然鎖定在學生應該何時退出廣場,甚至認為學生運動激進,而沒有深刻反思,在超大規模的政治運動中,中間力量如何有組織性地介入,特別是如何用知識與智慧,人脈與關係,說服當局守住底線,達成和解,進而使政治文明有所進步。

像戴晴女士這樣有特殊身份(能見到中央高層、與紅色家族有一定的聯繫),如果將遊說的對象或對話的對象鎖定在鄧小平,也許後果迥然不同。因為突破底線、造成災難性事件(『讓廣場上血流成河』)的決定力量是鄧小平,而鄧小平極可能被情緒、被執念、被一些極端力量提供的資訊所左右,對情勢造成誤判,因而做出錯誤的決策。

廣場學生在資訊繭房裡,對中共的殘暴缺乏深刻的認知,鄧小平在另一個資訊繭房裡,哪一個資訊繭房會突破底線,製造災難的悲劇惡果?當然是鄧小平,知識精英們當然應該將遊說鄧小平當成第一要務去努力,可惜,以知識精英為代表的中間力量沒有去完成最重要的事情,這無疑是重大缺憾。

三、兩極對抗,中間力量決定妥協與和解

八九民運,形成兩極力量,一極是佔領廣場的學生,他們代表全國民意,另一極是鄧小平與極左利益集團,兩極力量均認為退無可退時,必然會發生悲劇性的衝突,而中間力量的遊說或使雙方勢力平衡,則能避免悲劇,實現妥協與和解。

廣場學生代表與李鵬的對話其實是沒有意義的,他們都不能真正代表其背後的力量,當時的民運已然是全民抗爭,整個社會被當局的冷漠與無理所激怒,廣場學生背後,是強大的對抗政府的主流民意,某種意義上,絕食、絕水確實喚醒了民眾的抗爭情感與行動,而李鵬強勢不妥協的背後,則有鄧小平直接操控的國家軍隊。

廣場學生的抗爭實質上是民主對暴政的抗爭,是合法的人民力量與非法的鄧小平政權的較量。

正如李鵬不能勸阻鄧小平放棄鎮壓思維與方式,並在人民日報上用社論的方式,否定對學生示威抗議的動亂定性,學生代表亦無法說服絕食抗議的學生退出廣場,顯然,主動權在政府當局,中間力量應該遊說當局妥協,而不應該一味勸說學生們退讓。

我強調中間力量的決定性意義,是因為超大規模的學生運動或社會抗爭運動一旦發生,不可能形成共進共退的組織性協調,廣場領袖的號召力也會非常有限,中間力量更應該致力於通過國際社會施加壓力,通過遊說使當局不突破法律與人道底線,知識分子或社會各界,特別是能夠遊走於高層的社會精英,應該成為獨立的協調力量,通過妥協使雙方和解。八九民運之時,知識界或社會各界的精英們,要麼支持學生,要麼勸學生退讓,現在我們看到的結果是徒勞無功而無效的。

如果反思,最應該反思的是如何組成強大的中間力量,阻止悲劇性的結果發生。

在美國的知識精英或有影響力的社會各界人士,應該致力於通過議員與白宮,對中共當局施加影響,迫使其放棄暴力鎮壓,這個時間點,美國議員觀察團進入中國,促成廣場學生與當局和解。鄧小平極其看重美國對改革開放的價值,如果暴力鎮壓,美國將聯合西方強力制裁,既不利於中國政治與經濟,也不利於美國與西方在華的市場利益;

而中國知識界與社會各界應該聯合鄧家以及眾元老家人、同情學生的七將軍等,直接與鄧小平面談。據多位當事人回憶,鄧家人確實主動聯繫過廣場學生領袖,但徒勞無功,這說明什麼呢?

知識分子最應該做的是兩面勸解,使雙方提升認知力,使雙方充分意識到,不妥協而出現悲劇性的後果是兩敗俱傷,對國家民族與個人都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。

結語:認知與反思

中間力量嚴重缺失,是八九民運變成六四悲劇的重要原因。

如果有罪,罪在一人或者一個集團,如果有錯,錯在社會各界知識精英沒有形成有影響力的中間力量,通過美國或通過遊說遏制鄧小平非法暴力衝動,而廣場學生為代表的和平抗議者既無罪,亦無過錯(一些個人言論或言行有錯,但對整個局勢並無重大影響)。

而作為當時的社會精英或知識分子,更應該反思自己的角色定位,在將來再次發生民主運動中,成為積極的、有組織的中間力量,在激烈的兩極衝突中,中間力量是化解衝突避免悲劇事態發生的重要介質。譬如英國大憲章簽署,教會力量成為重要的中間力量,使國王與貴族達成了妥協,而蒙古人征服中原過程中,儒釋道精英人士成為遊說力量,使征服者不再通過殺戮或屠城的絕對征服方式,轉型到相對和平的可持續統治。我們也看到,八九之後,鄧小平自己也有重大變化,儘管沒有為八九正名,九二南巡之後,繼續擴大了經濟開放,而對香港一國兩制、五十年政策不變,對英國也是一種妥協。

文章来源:新世纪网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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